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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8章 女帝心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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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,昭華四年,大昭再次發生了影響大昭朝的大事,女學。

昭華元年,楚昭興辦太學與武堂,意在培養人才,幾年下來,收效見微,然而進入太學和武堂的人卻越來越多。

還沒等太學跟武堂的成績出來,楚昭又辦女學!

女學啊,顧名思義,那就是專門為女郎而設的學校,校長是第一任女科的中舉人,現任女官中官職最高的姬氏,為天子近臣,代楚昭擬詔,官雖只有五品,官階低,權力卻很大。

可是,楚昭自從稱帝之後,為了女人做了一件又一件的事,楚昭是打定主意了要女人跟男人爭權?

事情都擺明了,還用得著再問?都是傻子不成?

蕭其陳在女學成立的三天後回來,事情他是大致都聽說了,感慨於楚昭為了女人們費盡心思,但是楚昭做事向來都是有所準備,女帝有了,女科已開,女官已存,開個女學培養女官,還有什麽好說的。

冀州的海民他已經安排妥當,餘下收尾的事交由鐘善即可,是以一得楚昭詔令,蕭其陳立刻回京。

“其陳回來了。”回了京,家都沒敢回,蕭其陳立刻進宮拜見女帝。

楚昭叫人拿了蒲團叫他坐下,“一路風塵,辛苦了。”

“盡臣之責,何以言苦。”蕭其陳並不覺得苦,楚昭微微一笑,“朕就是喜歡其陳這樣態度。”

蕭其陳淺淺一笑,能讓帝王所喜,縱然再苦亦不覺得苦。

“與朕細細說說冀州如今的情況。匈奴可還太平?”楚昭問了兩個問題,蕭其陳答曰,“陛下起於冀州,冀州有萬書樓,又有陛下倚之重臣,如鐘將軍,女科狀元,冀州風氣開放,是臣未償所見,臣希望將來的長安會比冀州更開放。”

不留痕跡地拍了一記楚昭的馬屁,楚昭看了他一眼,“其陳去了一趟冀州也學會拍馬屁了?”

“臣只是實話實說。至於匈奴,匈奴單於衛治已經一統大半匈奴,聽聞其闕氏病故,如今匈奴各部正催促其另立闕氏。”

楚昭挑了挑眉,“衛治比朕大了一歲,闕氏的人選,鬧不好又讓剛剛太平的匈奴再起波瀾。”

“陛下所言甚是。”蕭其陳正是因為有這樣的擔心,才會特意跟楚昭提起。

楚昭思慮著,蕭其陳拿眼看了楚昭幾回,楚昭察覺到了,回過頭問道:“怎麽?有什麽話不好說?”

“若是陛下有姐妹,與匈奴聯姻,既可加強匈奴與大昭的關系,又能幫了衛冶單於一把。”蕭其陳據實而告。

“聯姻啊,聽著似乎挺牢靠了,其陳你老實地說,你覺得那是真牢靠?”楚昭反問蕭其陳。

蕭其陳久久不言,聰明人不說傻話,要是聯姻真的那麽靠譜,世間的爭鬥哪還有那麽多。

“衛治是個聰明人,他能一統大半匈奴,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。雖然大昭不會主動挑起戰爭,有不長眼的人敢犯大昭,朕亦不畏。”楚昭霸道地顯露她的兇殘,蕭其陳真心想捂臉。

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軍隊,冀州駐守的墨軍們也是說著與楚昭如出一轍的話。

“雖然你剛回來,有一件事朕也是一直在等你回來才好辦。”楚昭說了一句,蕭其陳一聽立刻道:“陛下請講。”

“太學與武堂的天班考試,是不是該辦一辦了?”楚昭雖是詢問,蕭其陳道:“陛下是為公主?”

“是,也不是盡是。不過阿宸功課如何,你這當先生的心裏有數。天班的考試將由朕親自出題,考過了能進,考不過的繼續努力。”楚昭說出自己的打算,蕭其陳道:“魯相已知?”

“朕先時已經跟他說過,你們分別是太學和武堂的校長,此事先讓你們知道,這一屆的期末考,可以參加天班的考試。”

蕭其陳心下暗嘆,對於楚昭的雷厲風行,再次見識了。

“覺得不妥?”沒有聽到蕭其陳的聲音,楚昭以為蕭其陳覺得不好,立刻詢問,蕭其陳搖頭道:“臣只是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老了,精力跟不上陛下不說,就是太學的事,臣也沒有陛下的用心。”

聽到這話,楚昭笑樂了,“其陳啊其陳,你怎麽會老呢?在朕看來,其陳正值當年,要是不留胡子想必更俊。”

男人三十而蓄須,蕭其陳三十多了,早已經留了點胡子,看著實在是顯老。

蕭其陳搖了搖頭,“三十而立,臣這胡子若是不蓄起來,相位怕要不穩。”

楚昭哭笑不得,“區區相位還能跟胡子扯上關系了。”

“陛下不見柴尚書這等美男子也與留起了胡子?”朝中論年紀,論臉蛋,最負盛名的非是柴景無疑,如今連這位都留起了胡子,誰還能是例外嗎?

“皇後要是敢跟你們一樣留起胡子,朕廢了他。”楚昭幽幽地補了一句,蕭其陳差點被嗆到,急急地喚道:“陛下。”

楚昭很認真地道:“朕是說真的,一會兒回宮朕就跟皇後說。”

留個胡子的生生的老老了十歲不說,究竟是毀夢啊!楚昭看著蕭其陳不禁地搖頭,“其陳何等美男,生生被毀了!”

蕭其陳被噎著了,他算是被楚昭調戲了?楚昭揮揮手道:“罷了罷了,天班考試的事你回去休息好了再說。”

“敢問陛下,對於公主是何打算?陛下對公主傾心培養,但是陛下還有大皇子。”蕭其陳也累,然而既然已經提到了楚宸,幹脆就問個明白吧。

楚昭笑了笑,“有此疑惑的不止你一個,但是就連太後都不敢問朕,生怕朕萬一被這一提醒產生了不好的念頭。”

“對太後娘娘來說,公主與大皇子都是太後的孫兒,太後不會厚此薄彼,然而公主並非陛下所生,但是陛下對於公主的教導卻比對大皇子更用心。”蕭其陳將自己看到的說出來。

“大皇子如今才會說話,用心不用心,如今比較不出來吧。”楚昭反駁一句,蕭其陳道:“陛下將來對大皇子必不會有公主的用心。”

如此篤定的口氣,引得楚昭一眼看了過去,蕭其陳氣定若閑,“陛下對端敬皇帝心有愧疚,這份愧疚全部都轉移到了公主殿下身上,大皇子雖是陛下親子,陛下卻帶有幾分隔閡,臣不知因何,但臣能確定陛下對公主的用心,與大皇子的疏離。”

楚昭不說話了,對於楚操的隔閡是因為柴景而起,柴景的祖父,楚操的曾祖父是殺害楚毅之的兇手。

哪怕她知道這件事跟柴景,尤其跟楚操沒有任何的幹系,可有些坎,無論如何都邁不過去。

“朕做得很明顯嗎?”楚昭詢問蕭其陳,蕭其陳搖了搖頭,“只是臣比別人敢想而已。”

楚昭道:“你既然敢想,應該也能猜到朕對阿宸的打算才是。”

如此一句,立時讓蕭其陳失態地看向楚昭,楚昭難得見到他這般模樣,勾起了一抹笑容,“怎麽,覺得不可思議?”

“陛下,陛下如此……”蕭其陳想要讓楚昭打消那樣的念頭,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如何說。

“噓!這只是朕的想法,將來阿宸如何,還要取決於她自己。”楚昭與蕭其陳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。

“出朕之口,入爾之耳。”楚昭叮囑了一聲,蕭其陳更是知道這件事關系重大,楚昭只怕是從未跟人提過。

心下一跳,蕭其陳都不知道該感謝楚昭的信任,還是害怕她的信任。

“好了,時候不早了,卿回去吧。”丟下那麽爆炸性的話,轉頭就跟蕭其陳說拜拜,蕭其陳心裏快要吐血了。

“陛下!”蕭其陳喚了一聲,楚昭道:“朕不會給阿宸樹敵的,你怕什麽?”

蕭其陳敢保證,楚昭存著這個念頭絕不是一朝一夕的。想想給楚宸找的先生,三師三保,那是什麽標準。

也就大家夥的腦洞開得沒那麽大,也沒有人有膽往那頭上想,這才忽視了這點。但是,他為什麽就敢想呢。他敢想了,楚昭幹脆就跟他明說了,以後,以後他怎麽辦?

楚宸是他的學生,是楚昭親自讓他收下的學生。蕭其陳要說沒有為名為利就是虛偽了,他不顧天下非議力挺楚昭,就是想能跟楚昭一同名垂青史,但是,這件事一個不小心妥妥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。

幹不幹?蕭其陳腦子轉個不停,楚昭突然沖著蕭其陳道:“其陳,朕坑過你嗎?”

坑這個詞,托楚昭的福,蕭其陳知其之意。老實地搖頭。

“朕沒坑過你,也沒坑過一心為大昭的臣子,那你怕什麽?”楚昭直白地問,別管她有什麽打算,蕭其陳那麽聰明的人還能不知道什麽該做,什麽不該做?

懸了一半的心算是被楚昭的話給拍落在地,蕭其陳提醒道:“還請陛下一如既往。”

“不是說了出朕之口,入你之耳。天下獨有其陳敢有此想。”楚昭笑著說,若不是蕭其陳敢這樣想,楚昭也不會肯定地告訴蕭其陳。

蕭其陳還年輕,一個年輕人有著不同於常人的聰明,敏銳,還敢想,最要緊的是心懷天下,怎麽不讓人打心底裏倚重。

對於楚昭的誇獎,蕭其陳實在是不知該喜或是該憂。

楚昭連對鐘氏都沒有明說的話卻告訴了他,是因為她覺得他可以信任,如果他稍有不慎,毀了楚昭對他的信任,於他將是滅頂之災。

“陛下慎重,臣亦將慎重。”帝王的信任很難得,正是因為難得,蕭其陳亦盼能與楚昭善始善終。

直至今日,楚昭沒有想過要殺功臣,亦不曾為難過一心為天下,為百姓的臣子,蕭其陳打心裏覺得高興,更希望楚昭一直能這樣。

“天班的考試,給朕多選幾個得力的人。”楚昭沖蕭其陳擠眉弄眼的,蕭其陳一門黑線。

“太學武堂的學子,本就是為大昭準備的,陛下要用哪個,不用哪個只管點了就是。”蕭其陳提醒一句。

楚昭道:“讓朕特詔的人,非如其陳者不可。”

這是對於蕭其陳最大的認可,蕭其陳心裏高興楚昭對他的器重,還是盡了本份道:“太學之中的良才不少。但是,世家在此次的科考中損失慘重,陛下是不是也該防備一二?”

提醒楚昭別忘了大昭最大的敵人。被楚昭狠涮了一回的世家們,此時恨得楚昭咬牙切齒著。

“朕倒是盼他們能大鬧一回,有點骨氣,可惜除了和朕動嘴皮子,反覆說著同樣的話,他們即不敢大鬧,又不服朕,倒叫朕頭痛。”楚昭不主動處算計人,世家不作死,楚昭不想用心算計,如今跟世家的關系那叫一個不死不活的,楚昭也郁悶。

蕭其陳默默不說,世家不敢鬧,又不服,一是因為楚昭的強大,再就是放不下世家的架子,還盼著將來有一天他們能再次過上前朝的生活。

做著美夢,偏沒本事,難怪楚昭瞧不上他們。

“陛下多想想韋相跟衛相。”蕭其陳還是幫世家說說話,畢竟,寒門們沒有不盼望成為世家的。

“朕要不是看在韋相跟衛相的面子,就憑他們敢挑起舉子在禮部鬧事,朕就把他們全砍了。”不提韋相跟衛相還好,一提楚昭就一肚子火,“因為他們,朕還損失了韋相,朕還一肚子火。”

蕭其陳縮了脖子,一個不慎踩了雷,實在是他的過錯。

“以韋相之能,再返朝有何難。”蕭其陳輕聲說了一句,楚昭立刻掉頭看了他,“其陳倒是跟朕想到一塊了。”

出了個鉆空子的主意,蕭其陳沒想到楚昭竟然早有此想。

“咱們都不急,趁著這個機會朕也想看看,滿朝之中,究竟有多少人存著私心。”楚昭提醒了蕭其陳一句,立刻讓蕭其陳的心懸了起來,楚昭是帝王,她胸襟寬闊不假,但是,為帝王者也要知臣之心。

韋尚任為參考的舉子而離朝,究其根本是為了大昭,一但有人攔著韋尚任不讓他反朝,其心……

蕭其陳偷看了楚昭一眼,楚昭的嘴角勾著一抹冷笑,楚昭想用韋尚任來試朝臣,蕭其陳不覺得有什麽不妥,大浪淘沙,總歸是優勝劣汰。

“陛下,臣告退了。”話題到這裏該打住了,蕭其陳十分果斷地開口退下,楚昭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,點點頭道:“其陳回去好好休息,不必急著上朝。”

讓人馬不停蹄趕回來了,該讓人歇還是要歇,身體是革命的本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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